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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山散文农村娃的上学路

  • 来源:不详
  • 时间:2020-2-22 13:46:22

农村娃的上学路

看着在座位上快乐进餐的学生,我想到了我当年的辣椒水午餐,我想到了波波,想到了小秋,波波和小秋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,可他们的孩子正在座位上吃饭呢。

春雨阳光作品

江山八一文学社团

农村娃的上学路

春雨阳光

一   我是一个农村娃,上学很辛苦。   那年九月,绵雨天。我打着光脚,背着斗笠,跟随小伙伴去上学。路很窄,一条赶场的大路,宽不到一米。路很滑,上面的淤泥已经被来往的人蹬到了田里,我们侧着身子,叉开双腿,一步一步往学校滑去。遇到放水的缺口,我们就一个拉着一个,慢慢下到田中,绕过缺口,再慢慢爬到路上,这时,手上,膝盖上,甚至肚皮上,都是稀泥了。这不奇怪,雨天的农村娃,即使不上学,也会是稀泥化妆后才回家的。   这是学前教育,时间一周,地点是我家族的祠堂,泥墙,瓦房顶。我们第一次走进学校,很新奇,很高兴。   正式开学的时间到了,父亲却不让我去了,家里拿不出那几毛钱。我背着草背篼,守了父亲三天,学校的姜老师也连续找了父亲三天,我还是没能上学。幸运的是,那几天父亲没有骂我,他干他的活,我就在他干活的地方蹲着,坐着,苦着脸,无奈地期待着。   第二年,我九岁了,上学了。我和哥的书包经常被父亲扔进灶膛,过几天父亲又含着泪,用给人家要的烂裤子布,给我和哥缝一个书包。我上学时,母亲已经去世了四年,她留给父亲和我三兄妹一大堆借账;父亲一双手,一双脚,任凭他怎样的勤劳和抓紧时间挣工分,年终我们还是要补钱;一边是母亲治病留下的贷款,一边是生产队的“补钱”,父亲心中的苦和挣扎,哪里是孩子的我能理解的!只知道,我和哥读书很不“流畅”。   生产队收豌豆、胡豆,我和哥就停止上学。先是扯豌豆和胡豆,我和哥,身子弱,力气小,扯的速度慢,但是,总能帮上父亲,能帮父亲多挣一点工分,因为是计件。扯下的豌豆胡豆,被大人们挑到生产队保管室后面的山坡晾晒。这时候,我和哥又能上学了。   三四天后,我和哥又停止上学。山上的豌豆胡豆已经开始爆裂了。大人们一挑一挑担到晒坝,用连盖打;爆裂的豌豆、胡豆落了不少在山坡上,我和哥与生产队的弱劳力一起去捡,到了晚上,到生产队过秤,记下斤两,挣工分。山上的豌豆胡豆捡完了,又清理豆藤,豌豆藤上总有一些豌豆胡豆没被打落,同样是过秤,计斤两挣工分。   后来,学校搬到了一座山顶上,火砖墙,黑瓦房。到学校,上了一个坡,还要上一个坡,每个坡有一百米那么长。在两个坡之间,要过一条水渠,渠上有一座由石片镶嵌而成的三四十厘米宽的小桥,小桥长有一米五左右。   最难走的仍然是雨天,大雨小雨,路都很滑,很多时候,我们是抓着路两边的草爬进学校,放学后又慢慢滑下山路。过桥,完全是爬。所以,雨天中,我们几乎是穿着泥裤泥衣过完一天。学校的坝子很大,一到雨季,坝子就成了田,被我们踩出了一个一个的泥坑;雨停了,连续几天的太阳,哪些泥坑的边沿就像碗口一样,扎得脚底生疼,我们不敢跑,而是小心地,像鸭子走路一样跛进教室。   学校搬了,但我和哥停下课做农活的日子还没有结束。   收割小麦,我们去捡麦穗,也是挣工分;小麦收割后,扯麦桩,挑回家做柴,那时,我家很缺柴的。还要捉棉虫,上午捉半天,下午去上学;棉虫是计数量算工分。捉棉虫的时候,黄荆也开花了,上面有一种像七星瓢虫的硬壳虫,壳是黑色的,翅是蓝绿色的,但体积是七星瓢虫的两倍,这也被捉来放进装虫的瓶子中,因为它们也要钻进棉苗的花中搞破坏。这种虫中有一种很大,有胡豆那么大,捉住了是不会上交的。回到家里,找来细线,拴住它的一条腿,让它像风筝一样飞,这是能给小孩们快乐的大虫。   最难受的,是在山顶干活。因为生产队的每一座山顶都能看见学校,都能听见学校里传来的声音:一遍一遍整齐的读书声,认字的声音,课间追撵打闹的欢叫声,太刺耳,刺得我眼泪簌簌地流。   每天早晨,天刚亮,我和哥就拿着父亲做的小锄头,提着箢篼,上山捡狗粪。那时,农家的狗很多,山路,地里,狗拉了很多屎。记得,那时最容易捡到狗粪的地方是三岔路,原因是什么,没有探究过。捡满两粪桶,父亲挑到学校,抵学费;学费抵够了,就挑到生产队,折算成工分。忙活一阵,到学校,那时老师还没来,早到的同学在坝子里玩着各种游戏。   幸运的是,耽误那么多时间,我和哥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,原因是什么,已经想不起来了。      二   我能读初中,得感谢农村包产到户政策的到来。   我考上初中那年,家里收获了不少的小麦、油菜籽、稻谷、玉米,我家的棉花收成也不错。我家不缺粮了,升学考试,我又考了全乡第三名,大房子里终于有了父亲开心的笑。唯一遗憾的是,哥因为风湿成了残疾,没法再上学了。   开学前,父亲挑着一担麦子,我背着一小背篼麦子,到十五里外的区粮站去卖。卖的钱,除了报名,父亲第一次允许我买了两本书,一本是《歌德诗选》,一本是《一叶集》,对于我,这两本书算古董了。如果我能成为名人,能有自己的纪念馆,这两本书是非放进去不可的。   去学校的路是新修的公路,从家门口出发,顺着山路爬,到山顶,又下坡,三里路。绵雨天也不怕了,路平,淤泥深,没过脚踝,但是不打滑,不会摔跤了,再也不穿着泥裤泥衣进学校了。最难受的还是天晴后,路上脚印形成的“刀关关”很扎脚,我们就得绕道,走那窄窄的田埂去学校,这又有了另一样的乐趣。这种难受持续不了几天,几天后土公路就被拖拉机撵出了光滑的痕迹,整个路面又成了灰尘路,这样我们上学、回家都快了。   学校是一个小院子。教师的办公室和教师的住宿楼,是某个家族的祠堂,火砖墙,大门是拱门,高而结实;教室是两层,楼梯和楼板都是木的,墙是竹篱笆,篱笆上涂了田泥,田泥外涂了白色的石灰,已经脱落了不少。教室,是泥墙瓦盖的。   父亲买了收音机,收音机成了孤独父亲的伴侣,也是我学习的工具。父亲喜欢听黄梅戏,我喜欢听评书和长篇小说播讲。虽然我不再停课帮父亲干活,但是早晚、周末、农忙假、寒暑假是必须要参加的,这个时候,父亲就不再放它的黄梅戏,而是放我要听的内容,算是对我的奖赏。《夜幕下的哈尔滨》《三国演义》《岳飞传》《杨家将》《穆桂英挂帅》,就是在劳作中听完的。   哥的风湿关节炎越来越严重,父亲听说了河南有一种药能治哥的病,于是父亲委托在乡上工作的本家老辈子想办法邮购,哥的药长年不断,家里的钱又紧张起来,但是,父亲没有再烧我的书包,也没有停止我上学。因为,田地里生产的粮食和棉花,卖钱的时候虽然赶不上报名时间,但是,父亲给老师说一声,老师先垫付,父亲卖了棉花就还上。   哥的风湿,不能沾冷水,妹年龄还小。我每天要干的家务活很多。早晨,自己做早饭;放学,匆匆回家,割苕藤,牵羊回家,到古井中挑水。家到水井,是一条窄路,一到下雨就很滑。一挑水,在一溜一滑中到家,就剩下不到一半了。那时,最大的愿望,就是别下雨。   中午,我不用回家,在学校伙食团吃饭。那时,自己带饭盒(我的饭盒,是大舅的儿子不用的旧饭盒),自己带米,在学校的井边淘洗干净,盛好水,伙食团的师傅放到大灶里蒸。中午放学了,同学们自己去端自己的饭盒。菜是自己带,我能带的菜,就是辣椒水,连泡菜都没有。   晚上得熬夜,做作业,背书。电灯早安上了,但是不能用,电费特别贵,因为偷电的很多。父亲不会电工活,有一次拿剪刀去剪电线,希望能偷电,可是被电了。父亲想到自己的娃子,如果电死了,孩子就惨了,所以,就忍着少用电,用得少,摊的非法用电费就少。我每晚的学习,仍然是煤油灯相伴。我现在落下的喉咙和鼻子上的毛病,父亲总是自责地说:就是点煤油灯多了留下的。   包产到户,让农民的温饱解决了,余钱也多了起来。每个村都有了让人羡慕的万元户。养猪的也多起来,但是,新的麻烦出现了。绵雨季节,圈里的小猪要出售,得请人抬很远很远的路到街上,那里才能上猪贩子的汽车。于是,泥土公路,变成了碎石路,下雨天,拖拉机、汽车也能到村上了。这些钱,都是农民自己筹集的。   大房子里,有的人家有了黑白电视机,我们可以看春晚了。大年三十的晚上,不再慢条斯理地吃年饭,而是热了中午的饭菜,早早地吃了,跑进电视人家占座位,把人家的堂屋变成了电影院,而且是免费的。   生产队有了集体的彩色电视机,我队上的电视机由本家三爸管,每天傍晚就放在他家的屋檐下,整个生产队的人都来看,很热闹。那时放的是《再向虎山行》《霍元甲》,这可是有诱惑力的电视剧;放电视的地方,离我学习的房间只有十来米的距离,中间只隔着一壁墙。但是,这些与我无缘,我得在煤油灯下学习。现在想来,真是奇怪,我竟然没有受它们的影响。即使这样,我也被父亲撵得遍山跑。   那天下了小雨,傍晚,一同上学的同学到这里看电视,电视还没有开始放,我和他们闲聊。父亲见了,说:   “现在看得见你不做作业,看不见了却点着煤油灯弄到很晚。”   我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,劈口就还了父亲一句:   “不让你管。”   父亲从阶沿上抓起竹耙就向我舞来,我起身就跑。结果一晚不敢回家,躲在生产队的保管室,看着父亲打着电筒到处找我,一遍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……

江山

三   在我开始教书的时候,农村学校开始大量改建。初中,村小,都是两层的楼房。钱,是农民集资。经历了六七年的包产到户,以及生猪市场的放开,多数农民家里有了积蓄,已经能承受这些建设的压力。   当我回到母校教书时,中、小学已经分家,初中的教室,初中的住宿楼已经是红砖黑瓦了,红红的火砖,掩映在高高的榆树丛中,美丽耀眼。   九十年代,城市改革也影响着农村。农村悄悄出现了打工现象,随着时间前进的步伐,进城打工的农民越来越多,农忙,他们回家种田、收割,农闲进城打工。农民的包包越来越鼓了。   村公路已经普及,不少家庭有了自行车,孩子们上学不再步行。   学校的操场,要用一半的面积堆放自行车。每天早晨,一辆一辆自行车,在电筒光的指引下推进学校大门;傍晚,一辆一辆自行车像水一样流出校门;这都是美丽的风景。   学校唯一安静的时候,就是下雨天,学生们没法骑车到校。在雨季,这时的孩子们也没有我们那时苦了。虽然不能骑自行车,但也不用走小路,不用在山路上爬了。他们戴的不是斗笠,而是打伞,或穿雨衣,这可是我读书时做梦都梦不到的。他们也不用光脚了,几乎都是水鞋。到了学校边,在水沟中洗一洗,就干干净净地进学校了。   学费比我读书时高了很多,欠账的学生有,主要是老弱家庭和残疾家庭,他们没法进城打工,加上乡村社三级摊派的费用也逐渐高了起来。   波波的父母已经六十五岁了,父母在五十岁时得到了波波。父亲是残疾,母亲体弱,家里的经济很窘迫。读书的费用又不低。到初三下期,波波停学了。这让我震惊,因为初三上期的期末考试,波波就考到了全区的前三十名,如果努力下去,考上中专中师是没有问题的。他的家庭和我的家庭一样,读书是能改变他的命运的。   我找到班上的教师,一人捐献20元,我带着这些钱,搭着老师的摩托车,来到了波波家。他家的左右邻居,不少已经是楼房了,可波波家还是草房,两间屋子。竖着的一间是猪圈,猪圈里放着粪桶,没有养猪。   “咋不养猪?”我问道,波波不说话。满头皱纹、脸色土黄的波波母亲叹息着说:   “养不起来,养着养着就病了,就死了。猪种都是赊欠人家的,养的次数越多,欠人家的账就越多。喂鸡鸭兔也是……唉,命不给波波啊!”   听着波波母亲的苦,我不知道咋办。农村养殖和种植一样,从科学的角度讲,要技术,可很多时候还是得讲运气,就像做生意一样,不是每个人努力了就能赚钱的。   我把钱给波波,可是波波不收,也不来读书,他带着他的初中毕业证早早去打工了,可是他如今的命运真的不如当初读书走出去的同学……   小秋,父亲是瘸子,母亲是傻子。家里的地方全靠叔叔们帮忙,经济来源短缺。每一学期来报名,他的父亲都苦着脸说:   “不是我不给呀,一家人的吃饭都成问题……”   那时,学校责成班主任收费,收不齐,差多少就扣班主任的工资多少。那时,教师的工资才多少呀?经不起扣呀。偏偏小秋的父亲不是说欠着,家里收成变卖了就给上,而是想不给,班主任没法处理,只有让他去找学校,找乡上。   他一遍又一遍地找乡上,找学校,可是,没有谁来给他表态免费或者减免一部分,他又一趟又一趟地跑教育局……   结果弄得到处不是人,谁见了他都害怕,都躲着。小秋也不好在学校待,提前辍学了。   是的,这部分孩子的命运就这样被钱改变了。      四   走进两千年,中国农村与城市的改革,让中国百姓逐渐富了起来。一些爱心人士和单位走进了学校,开始赞助一部分学业优秀的学子。   小伟,是年毕业的学生,初中,他享受到了爱心人士的赞助,考上了重点高中;到了高中,他的努力和他的贫困,得到了老师的   农村娃上学的路又变了,变成了水泥路。修路,农民组织;钱,农民出,也有商业成功人士捐助家乡的;农民出钱是笑着的。后来,国家补助一部分,农民自己出一部分;水泥公路进社,到家门口了,农民回家不带泥了,农民的笑更欢了。孩子们上学,骑自行车的少了,家长用摩托车接送了。后来,农村种粮食不交农业税了,国家反而给粮食补贴了;退耕还林,国家也给补助了。   农村也有网络了,孩子们不再沉迷于电视,都沉迷于手机,沉迷于电脑,也像城市孩子一样玩起了网络游戏。经济的发展,科技的发展,带给了农村欢乐,也带给了农村父母和教师新的忧虑。   我的母校变了,年,扩建,修建了新的教学大楼,四层;年,拆除旧房,再建三层教学用房,生活用房;钱,不由农民出了。农村娃子终于在敞亮的楼房里读书了。图书室有了,实验室有了,电脑室有了,伙食团有了……   我上学的街道变宽了,那街上的小车像雨后的竹笋,突然间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。每天早晨,每天傍晚放学,小街堵车了,这些车都是农民们接送孩子的车。   经济的发展,国家改革开放的大力推进,成都市有了大气魄——再建一个空港新城,我们跟随这气魄走进了成都高新区。   感受到这股春风的,是农民。拆迁,赔偿,让默默无闻的农村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惊人的百万家庭,让每一个农村人有了新的期盼——不久的将来,他们将是都市人;一家又一家危房,在政府的关心中,有了新家;一家又一家无房户,有了崭新的房子;一个又一个低保家庭,享受到了国家生活、医疗、教育的福利,也享受到了政府的脱贫帮助;一个又一个曾经贫困的孩子在国家的帮助中走进了大学。   我们这些农村教师也开始走进了这股春风中。我有机会走进老成都,走进大都市的学校,去听课,去学习;有机会走出四川,到更多的城市学校和教育组织机构去学习;有机会参与都市学校的教学教研……于是,我们身上的“土气”在渐渐退去,城市的“豪气”慢慢浸入我们的血液,我们农村孩子得到了更为先进的教育培养。   这股春分,学生们沐浴到了。期盼的营养餐,终于走进了学校。农村学生中午也有了城市孩子的午餐。   新校区进入了规划中,不久的将来,具有先进水准的学校将矗立在我们这些高新农村人的面前,不久的将来,我们这些农村娃就会走进城市的学校,与城市娃一起上学读书……他们也会有宽阔的操场,也能用上各种体育器材,去享受体育的快乐;走进美术室,走进音乐厅,去接受艺术的陶冶。   学校班主任群发来了   看着在座位上快乐进餐的学生,我想到了我当年的辣椒水午餐,我想到了波波,想到了小秋,波波和小秋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,可他们的孩子正在座位上吃饭呢。

江山

春雨老师的此篇散文,写农村孩子上学的泥泞路,也写过去农村孩子上学的经济困难,到现在孩子上学国家政策越来越好,费用被减免,从过去的自己带米,蒸饭,辣椒水就饭。到现在免费的营养餐,路也越修越好了。文章立意深刻,对比鲜明。实在的往事,扎实的文笔,仔细的描摹。文章歌颂了国家的好政策,让农村的孩子不再忍饥挨饿,走烂路上学。文章朴实无华,底蕴厚重,充满了浓浓的真情实感,感人至深。感谢老师参赛支持八一文学首期征文活动,您的作品《农村娃的上学路》被列入本次征文(散文类第号)作品,我们会及时提交到征文评审委员会。预祝您在本次征文中取得好成绩,祝您创作愉快,期待新的精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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